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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是假话

什么是假话

“哎,我说顾小子,我让你给我做的那把菜刀做好了没有啊?”一个体型硕大,全身油腻非常,体重有200余斤的大妈,撑着腰,眯着眼睛对趴在武器店前台上的服务员兼老板喊道。

“什么顾小子啊,范阿姨,我今年都35啦,我是个大叔,是大叔!”武器店老板打着哈欠,指了指那堆摆得歪歪斜斜的货物又说:“还有,我这是武器店,卖武器的,菜刀在那边,看在你卖我猪肉打折的份上,我破例给你造一把啊。”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还给李家也造了一把,你知道李家是我的死对头,我就奇怪了这些天他生意怎么比我好,好哇你个顾小子,平时阿姨没少照顾你,你家的小仙女还吃过我的奶呢。”范阿姨圆鼓鼓的脸,生气起来眼睛眯得更小了。

“范阿姨,大恩大德没齿难忘,这把菜刀就不收你钱了。”顾老板苦着脸说。

“这还差不多!”范阿姨咧嘴一笑,脸上竟然挤出了油,随后她又说:“知道你不会忘了阿姨的好,那小仙女呢?阿姨想抱抱。”

“睡着了。”

“啊!”范阿姨这才注意到顾神明身后不远处的小娃,睡得很甜很甜,范阿姨脸露尴尬,她刚才说话如同雷声,还好没吵醒小仙女。“我走了。”范阿姨说完后,留下了一小袋猪肉然后就离开了。

顾神明提起那袋猪肉,甸了甸重量,自语道:“嘿,收获还不错。”

顾神明悄悄地走到他的女儿身边,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,她的女儿像极了她的母亲,高高的鼻子,可爱的粉色小嘴,整齐美丽的长睫毛,尤其是那双动人的双眼,太像了,如果她睁开双眼的话,你会看到她眼里流转着晶莹的蓝光,梦幻一般的眼睛,才3岁就已经长发及腰了,长发非常美丽,有几丝头发变蓝了,发梢处呈浅蓝色,她母亲是个冰法师,女儿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和力量,女儿名叫顾神仙,名字是妈妈给她取的,顾神明说这不太好听,但孩子她妈是个固执的人,她说这名字极具意义,顾神明绕不过她,只好作罢。

看着这个小仙女,又不禁勾起了顾神明的许多回忆,忽然,小仙女朝顾神明打了个喷嚏,喷嚏化成魔法,数十个小冰锥朝顾神明刺来,噼里啪啦打得顾神明一脸都是,顾神明抹掉脸上的冰渣,苦着脸笑了笑。这小家伙天赋极高,施展起魔法来可谓无师自通,但也因此遭罪,一生下来身体就虚弱得很,凭借着许多外物才得以存活下来。

小仙女用粉嫩的小拳头擦拭了下眼睛,缓缓地睁开了双眼,身体不禁地蜷缩了一下,她脸上有些红晕,嘴唇煞白,看到顾神明后又打了一下喷嚏,整个房间骤然冷了下来。

“爸爸,我冷!”小仙女的声音有点虚弱,显然嘴巴在打颤。

此时小仙女的身体碰不得,不然会让她处于危险的境地,每每这个时候,顾神明都感觉心在滴血,在女儿喊冷的时候,他多么想抱紧她,给予她属于父亲的一丝温存。

房间内开始有寒气回荡,茶杯上的水凝结成冰,窗户结出冰花,鼠蚁亡命地往外逃,稍晚一步的都成冰雕了,顾神明手上,眉毛,头发都凝结成出霜,但他似乎浑然不知觉,呆呆地守在那里。

过了许久,房间的温度终于恢复了正常,小仙女的嘴唇变得红润了,她向顾神明伸过手来,想抓住顾神明放在床边的手腕。

顾神明没回过神来,看到小仙女伸过来 的手,条件反射地躲开。

小仙女看到顾神明这样突兀的动作有些疑惑。

“爸爸,我饿了!”小仙女显得有些不开心,侧过身去,嘟着嘴说。

顾神明长出一口气,心中有些微怒,正想训斥小仙女,但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,心又软了下来:“我去做饭,你等一下。”

“爸爸,小乌呢?”小仙女没瞧见小乌,便问道。

“那只笨鸟不知道哪里去了,晚饭时间自然会回来。”顾神明这才想起那只鸟,最近老是不见,尤其是这等关键时刻,等它回来就剁了吃了算了,也好给小仙女晚饭加餐,顾神明心想。

“爸爸不要吃小乌,小仙不吃小乌,小乌是小仙的朋友。”小仙女样子楚楚可怜,她哀求着顾神明说。

“我的小仙女,用魔法偷听别人心中的想法可是很不礼貌的。”顾神明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道。

这间屋子极为简陋,总共就一个客厅一个房间,大厅大部分空间都用来摆放商品了,剩余的空间用来做厨房,房间用来做锻造房,平时父女两都是睡客厅,客厅有个小床,给小仙女用的,至于顾神明嘛,他平时都睡地板,不过他更喜欢睡屋顶多一点。

过了一会,客厅静得只有顾神明切菜的声音了,平时小仙女这时候就会回一句“对不起”了,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,即便顾神明知道女儿窃听他人心中想法并非有意,她有时候只要想知道你想什么,魔法就会给她提供便利,可顾神明看到女儿仍旧是闷闷不作声的样子,便说:“小仙女,爸爸只是开个玩笑而已,爸爸答应你不吃小乌。”

过了一会,小仙女抬起头来,疑惑地问顾神明说:“爸爸,什么是开玩笑?”

“额……”顾神明一时语塞,他停下手下的菜刀,想了想,说:“开玩笑就是说的是假话。”

“爸爸,什么是假话?”小仙女双手托腮,追问道。

顾神明感觉头有点炸,“什么是假话?”他想了半天,没想到怎么给小仙女解释,随后他说:“你先去画会画,爸爸做完菜就给你说。”

小仙女嘿嘿一笑,她喜欢看到爸爸苦恼的样子。

小仙女小手一伸,双手掌心朝着不远处的笔和纸,不一会,笔和纸忽然像有生命一样,摇摇晃晃地漂浮了起来,小仙女又用手在虚空中比划了一下,不一会儿,一张用冰做成的小桌子便随着小仙女的小指慢慢凝结而成,小仙女双手轻轻一拍桌面,纸和笔像获得诏令一样,迅速飘了过来,纸张整齐地张开落在桌面上,笔悬浮在桌面上,等待着它的主人把它握起。

“小仙女,拿纸笔不要用魔法,要自己走过去拿知道吗?”顾神明一边忙着做着饭菜一边说道。

“知道了。”小仙女细声回应道,握起笔来认真地画起画来。

顾神明也认真地做起饭菜来,做饭是能让他认真起来的事情之一,他觉得烹饪这一门学艺比之修炼还要高深得多。

父女就这样忙碌了起来,天色渐暗,鸟儿都归巢了,叽叽咋咋的声音不见了,武器店内只剩下两人作业的声音,一切显得更加空灵与自在。

顾神明停下了手下的动作,他在水池里讨来了一点水,给窗台上的三叶草浇了点水,三叶草如获甘霖,三瓣螺旋蜷缩起来的长叶缓缓解开并摊开,原本被叶子包裹着的毛绒绒的球如今悬浮在叶子上方,毛绒绒的球渐渐发亮,其光亮足以撑起整个房间。

顾神明用余光看向小仙女的画作,虽然只有简单的线条,但却非常有意思,倒V加上两条竖杆,就是武器店;一个大圆圈加上一个小圆圈拼在一起就是小乌;她画自己和爸爸倒是花的心思比较多,画得线条明显多了许多,不过爸爸的手臂似乎画得粗了点,还有眼睛大了点,还有嘴巴也大了点,头上还有一个角……

在武器店内,带着个角的爸爸牵着女儿,屋外有只会飞的鸟。

“小仙女,为什么爸爸头上会有个角?”顾神明百思不得其解,忍不住问道。

“因为爸爸是坏蛋。”小仙女直言不讳地说。

顾神明倒是想起来了,他给女儿讲勇者打魔王的故事的时候说过,大魔王头上是有角的,勇者是好人,相对的魔王是坏人,所以勇者要打魔王之类的……

“能说说爸爸哪里做的不好吗?爸爸改过来好不好。”顾神明有些惊愕,这是女儿第一次说他是坏蛋。

“爸爸在我醒来的时候躲开我,爸爸是坏蛋。”小仙女嘟着嘴说,手上还不忘继续忙活她的画作。

顾神明有些惊讶,他想起了今天女儿醒来时他的一些小动作,确实他做得不妥,但直接跟女儿道歉是不行的,这样会说明她的行为没有错,下次她发病时再这样伸过手怎么办?直接跟女儿道明她的病情?这是万万不可的,况且她的病情给她解释都解释不清。忽然,顾神明想到了个不错的点子。

“爸爸没有躲开你,你瞧。”顾神明走到小仙女的身边说,他蹲了下来,做了个滑倒后仰的动作,然后说:“爸爸只是脚滑了,并没有想要躲开你哦。”

“嘿嘿,爸爸真是不小心呢。”小仙女开心地笑着说。说完,她悄悄地便把画里爸爸的角给擦掉。

“小仙女,我们来吃饭吧,尝尝爸爸今天做的香喷喷的饭菜。”顾神明把煮好的饭菜拿出来说道。

饭菜的芳香充满了整个武器店内,武器店内又一阵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
……

“哦,对了,爸爸,你还没有跟我说什么是假话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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